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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淚

眼淚

李曉威決定依任務量需求最多的地方開始解起,順便練練等級。

「在沒有技能的情況下…只好選擇能簡單打的怪了。」

李曉威一身最基本的人物新手裝,武器則由於是精神系的,系統配給的是魔杖。李曉威看著自己手中的魔杖嘆氣,心則想著「難道要用這個慢慢敲嗎?」

在那之前…把那個戴起來。

李曉威把艾爾文交託的項鍊戴了起來,項鍊無法交易、數值也只加了一些智力,雖然對現今的李曉威沒有幫助,還是決定要裝備起來,同時也把稱號換成傳話者。

「好!準備妥當,打初級的怪-天使球,GO!」

一到天使球出沒的地點,李曉威卻捨不得下手……。

「這…太可愛了吧!我下不了手。」李曉威看著前方零零散散的天使球道。

天使球,除了紅紅圓圓的身體及細長的尾巴是特點外,還有著天使必有的翅膀跟光環,身體中間有一塊周圍像是有裂痕的黑色區塊,區塊內還有一雙黃黃圓圓的大眼睛,雖然長的像球,但有人認為是不是某種未破殼完全的生物蛋。

「所以是蛋嗎?會不會打一打就碎掉?」李曉威看著任務對怪的描述說著。

想那麼多做什麼…練功練功,GO!

「說是這麼說…可是…真的好可愛。」李曉威手握著杖,嘴裡嘀咕著。

有幾隻天使球注意到他,紛紛飛了過來。

被一群天使球視線包圍的李曉威,閉起眼睛,一句「對不起了!」杖就這樣用力的敲了下去。

敲是敲了下去…天使球落到了地上,沒有碎裂,反而反彈了回來…李曉威正面迎上。

「嗚!這觸感…哪是蛋,根本是球…。」

看向剛剛撞上自己的天使球,體型明顯比其他隻要大,李曉威赫然發現,那隻天使球眼睛由黃轉紅,準備要衝著他過來了。

「咦?等等!哇!」李曉威眼看要撞下自己,他迅速的蹲下,天使球也因他這個動作,只稍稍掠過他的頭頂。雖沒有直接迎擊到,但製造的風讓其餘天使球亂彈。李曉威被周遭亂彈的幾隻撞到已經被提示50%以下了。

李曉威被彈到覺得有點惱火了,先用恢復術恢復了自己血量後,便抓起最近的天使球們就往大隻的那裏丟。一隻一隻的丟,反彈回來的不是閃掉,就是接住後再丟,丟個連續幾回,周遭只剩精疲力盡的大隻天使球一隻。

「你剛剛不是很囂張嗎?嗯?……嗚!」

李曉威手握著杖一步一步的逼近,在越接近天使球才發現,對方眼睛由紅變黃、淚眼汪汪的看著他,想因此博取同情,放它一條生路。

「好可愛喔!這樣我怎麼下手……。」李曉威語未畢,已經送給他最後一拳。

李曉威甩了甩手,臉上表情鎮定。「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?我可看見你眼睛在剎那間又轉紅了,我就沒有理由不出手了……。」

李曉威給大天使球最後一擊後,就在喘口氣時,耳邊傳來了聲音。

「小威?」

這聲音…「巫敏佑、要幹嗎?」

「什麼幹嗎?都八點了,下線吃早餐!」

都早上啦?「喔!好…等我一下。」

李曉威把聊天對象切到沁心,告知對方一聲後,按了離線。

李曉威脫下頭盔後便看見坐在前方的巫敏佑,對方正板著一張臉。

「怎麼了?」李曉威不解的問。

「你忘了今天要做什麼嗎?」

「嗯?不知道…抱歉,我還沒醒…」李曉威用手揉揉雙眼。

巫敏佑嘆了一口氣。「唉…今天不是要去買甜甜圈嗎?」

李曉威瞬間驚醒。「對喔!限定搶購是今天!」

「快去吃吧!這邊我收,早餐在廚房。」

「了解!巫敏佑你也要趕快用一用喔!」

「知道。」

巫敏佑看著急忙簡單梳洗後,就衝進廚房要吃飯的李曉威,老實說有點吃味。

「我果然輸給你那寶貝弟弟呢……。」

「巫敏佑!飯後有沒有布丁?」李曉威從廚房大聲的喊道。

「啊!」在收拾的巫敏佑才發覺,原來自己忘記順路去買了。「小威!我忘了…抱歉!」

「什麼!布丁對我來說也很重要耶!」

「……。」原來我不只輸給弟弟,我還輸給那QQ的東西……。

「說是說要買啦……,可是人真的好多…。」坐在車內的李曉威看著對面,店前的人群說道。

「因為這個月限定日剛好是假日,所以人一定很多。」

「嗯…很不巧。走…」

「我去吧!你在這等。」巫敏佑在李曉威話未講完前說著。

「咦?」

「小威,不要勉強……」關起車門後,巫敏佑丟下這句話便走向路口等待過馬路。

李曉威靠著窗,看著要走向人群的巫敏佑。

「什麼時候發現的…巫敏佑、我害怕人群這件事。」

李曉威把鞋子脫掉,好讓自己可以把腳放上來座椅上,頭一樣靠著窗。

「你又犯規了…巫敏佑,你讓好感度又上升了…。」

雖然我們都假裝有些事,可能彼此都不想面對那一道界線吧!況且我又不想就這麼突然進入下一個階段。起初都怪我遲鈍,近幾年才發覺巫敏佑的一些事,巫敏佑…我很害怕,可是又希望你能給我更多……。

「我很自私…對吧?巫敏佑。」

為什麼自己能寫得出小攻會有的反應,可是當自己遇到的時候,卻又這麼遲鈍…

為什麼自己寫的小受知道應該怎麼做,可是自己面對的時候是這麼卻步呢?

是因為對象的關係嗎?因為對象是…巫敏佑嗎?

天空像是要附和李曉威現在的思緒般,漸漸變的灰暗起來。

「有人說天空有時會呼應人的心境…這句話真的不假。」

想哭…非常想…。

雖然李曉威忍住不讓眼淚滑落,但雨卻滴落下來,就像代替他的眼淚般愈下愈多、愈下愈大。

時間過了不知有多久,後座車門忽然地開啟,原來是巫敏佑開的門。「抱歉、等很久嗎?」

李曉威沒有回應,只是看著巫敏佑的動作,他先把用自己的外套包裹住的甜甜圈跟一盒東西放到後座上後,才往前方駕駛座入座。

巫敏佑坐了進來,想當然頭髮跟衣服被雨淋個全濕。

「沒有、雨下很大嗎?」

「嗯、有點大…毛巾。」

李曉威把副座抽屜內用來預備出外用的毛巾丟給他,巫敏佑接過後開始擦拭早已濕溽已久的頭髮。

「沒有濕呢…甜甜圈盒子…。」李曉威看著後座裝有甜甜圈的盒子說著。

「當然…濕了的甜甜圈會好吃嗎?」巫敏佑邊擦拭頭髮邊講道。

「那另一盒是什麼?」

「卡波雷的布丁,你不是喜歡吃那家的嗎?因為在附近我就順著去買了…沒想到雨會越下越大。」

「你可以在店裡多等一下吧!」

「因為放你一個人在車上…不放心。」

「有什麼好不放心的。」

「沒…」巫敏佑停下擦拭的動作,看看時間。「差不多要走了,坐好。」

「嗯…」

開車的路上,車內唯有廣播電台所撥放的音樂聲,而兩人沉默無語。

「巫敏佑…」李曉威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
「嗯?」

「為什麼你知道我…討厭人群這件事?」

「耀沁告訴我的…。」

李曉威原本看向窗外,但聽到弟弟的名字,好奇的轉了過來。「耀沁?」

「其實也不完全是耀沁…」

「不懂啦…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李曉威目前心情有點複雜,也因此變得容易發怒。

「怎麼了?有心事?」巫敏佑持續保持看著眼前的駕駛狀況。

「沒、沒有…你繼續講。」李曉威知道自己不應該遷怒,轉回看向窗外。

「看你每次出去打工都會送醫院,出去玩也不喜歡挑人多的地方,現在你又選這份工作…早猜個大概,耀沁在上大學前,告訴我你有這症狀,我才更加確定。」

「看來我隱藏的不好。」李曉威露出一臉苦笑。

「嗯、有幾次整個大崩盤。」巫敏佑說著此話時眼睛雖直視前方,但表情是多麼的擔憂。

「……」

之後路程上,又是一陣沉默,但…在一處路口等紅燈時,因後座車門突然開啟,打破了車上的靜。

「啊!果然是巫老大!謝天謝地!」

巫敏佑不用抬頭看後視鏡,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。「老天、我忘了鎖門鎖嗎?姓林的…你怎麼會在這?」

「我出門買東西,誰知還沒買到,半路就下這麼大。」林家瑞全身濕淋淋,一臉無辜道。

「你可以去買雨具的。」李曉威開口插話道。

「阿呀!這不是玩神族的大嫂嗎?我剛剛遠遠的看,還以為巫老大帶別的人約會耶!」

「……。」

「小威、不要理他,瘋子一個,他想加班想瘋了,我會幫他的。」巫敏佑趕緊接話,並且瞪了林家瑞一眼。

「啊!老大、你要這麼狠嗎?我只不過開了小小的玩笑。」

「不好笑,還有你不去買雨傘,上我的車做什麼?」巫敏佑先把車往旁邊停靠後說著。

「沒錢…。」

林家瑞此話令兩人無言以對。

「沒錢還出門買東西?」李曉威不懂問道。

「誰知道到中途才發現沒帶錢,本想要折返,就下雨啦!老大、有沒有毛巾或衛生紙之類的?」

「沒,但我可以去幫你買衛生棉。」

「老大…你要買衛生棉做啥?」

「你用看看吸力超強那種,廣告不是說『超強吸收力、量再多都不怕』嗎?」

「巫敏佑…你很冷。」李曉威很不給面子的吐槽道。

「……」

林家瑞在巫敏佑有點失意時,在後座發現甜甜圈。

「哇!這不是每月限定份數的綜合果粒甜甜圈嗎?」

「這不是給你的!」李曉威聽見林家瑞這番話,馬上打掉接近甜甜圈的手,並搶了過來。

「嫂子好小氣…啊!卡波雷的布丁。」

巫敏佑早在林家瑞要出手前把布丁從後座拿起後遞給了李曉威。

「真是、一刻都不能大意,還有、你把我後面搞那麼濕,你要怎麼處理?」

「老大、濕了都濕了,你要我上你不成?」

「我講什麼你講…」巫敏佑停下未說完的話,因為他感受到旁邊有熾熱的視線。

「巫敏佑,沒想到你們是這種關係,我以為你是攻,結果你竟然是受?」

「……」受、攻?不對好像還有哪裡不對?小威、你的雙眼怎麼突然這麼有精神了?

「喂!等等!你該不會要把我們……。」

「本來最近沒有什麼題材可以寫新作,但好在現在我眼前就出現一對,你們是下攻上嗎?」李曉威像是沒聽見林家瑞所講的自顧自的道。

「天啊!老大不是我的菜呀!」林家瑞激動地揮舞著雙手。

「啊呀!一開始都會看對方不順眼啦!久了就會漸漸發現不是的,真的、相信我!」李曉威雙眼堅定地看著他。

「老大!快阻止他!」

看著李曉威繼續說著需要什麼劇情,然後看向在旁哀號的林家瑞後,巫敏佑決定扶著額,不想加入戰局。

「小威、是不是有電話?我好像聽到震動。」

「嗯?」李曉威拿起放在擋風玻璃前的手機查看,果然發現一通李耀沁打來的未接來電,他馬上回撥。

「喂?沁?嗯,應該再一小時就會到了…好啊!你時間到就先進去,嗯、巫敏佑已經訂好了,嗯、好…拜拜!」

「他等不及了?」巫敏佑等到李曉威掛完電話問道。

「嗯,他說今天難得是一月一次跟哥哥還有果粒甜甜圈約會的日子,問我怎麼還沒到。」

「因為這個程咬金。」巫敏佑指指旁邊聽得很開心的林家瑞。

林家瑞瞬間垮了臉。「喂!老大!你講話很過分喔!」

「小威、現在出發嗎?」

「嗯、可是,有一點要先做才行。」

天呀!夫妻倆的無視技能點很高嗎?都一個樣的自顧自講話。林家瑞在心裡默默地承受被無視的傷痛。

「嗯?什麼?」

「這個!」李曉威指指在旁傷感的林家瑞。

「我現在趕他下車…」

「老大不要這麼無情!外面還下大雨呀!拜託!」林家瑞雙手合十拜託。

「巫敏佑,這樣他好可憐…」

「嫂子!你真寬宏大量!」

林家瑞聽到這番話內心激動萬分,本想握住李曉威的手,可是下一秒他又吃了無言彈。

「巫敏佑,你這樣無情地對待自己的小攻,沒想到你是這種型的。」

「……」這是巫敏佑的。

「……」而這是林家瑞的。

「怎麼了嗎?你們兩個?」李曉威不解的偏過頭。

「我們現在出發,小威、坐好,後面的不想淋雨也給我閉嘴坐好。」

「了解!老大,我會為了保有自己的貞操好好安靜的。」

巫敏佑指揮好狀況後,不發一語專心開車,李曉威則選擇閉眼裝睡。

這樣就好,努力的把他往別人身上推,自己也應該可以輕鬆一點,不用再煩惱…吧?

李曉威閉眼原本想裝睡,但時間一長,就真的睡去。

巫敏佑看李曉威長時間不說話,想必是睡著了,在等信號燈之際,拿出副座抽屜裡的毛毯來給他蓋上。

「老大…」林家瑞欲言又止。

「我知道,你什麼都不用說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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